北爱大耳朵

【授权翻译】A Moment More ( AM，短篇完结 )

夜深了，亚瑟醉了，桂尼薇尔离开了。在夜色的笼罩下，梅林和亚瑟分享了永远也不能发生的事情。409后续。

Author: truetest
TV » Merlin
Rated: K, 
English, Romance & Angst, [Arthur, Merlin], 
Words: 3k+, 
Published: Sep 24
Translator: 宏tu or北爱大耳朵
原文地址：https://m.fanfiction.net/s/11523851/1/A-Moment-More

－－－－－－正文－－－－－－

夜已深至凌晨，烛火加班地燃着。梅林往火中添些柴，驱走寒冷，给昏暗的房间增添一些光亮。

在他身后，亚瑟坐着，以一种对任何不是国王的人来说都可以叫做“摊”的姿势。他低低地坐在椅子里，一杯蜂蜜酒晃晃荡荡地拿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蜷成拳头抵在太阳穴，支撑着脑袋。

梅林把拨火棍放回原处，在裤子上抹抹手，深呼一口气，转回身来。他向亚瑟无力地笑笑，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亚瑟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转移了视线，懒懒地把酒杯举到唇边。杯子很满，所以一些酒洒在了他的睡衣上。梅林深深叹了口气，深知那污渍有多难去掉，也知道其他任何情况下亚瑟不会这么不小心。

但今晚……今晚亚瑟喝醉了。他喝得非常非常醉。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亚瑟的寝殿坐下来一起喝酒，但通常都是梅林喝的太多，这时候亚瑟就坐回去，为他、和他一起大笑。梅林怀疑亚瑟邀请他喝酒就是因为他发现醉梅林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而他也允许自己多喝一点，因为他知道那会让亚瑟兴奋，让他快乐。

梅林真希望这就是亚瑟今天把他叫来的原因。但他知道，远非如此，亚瑟才会允许自己拥有一个醉以忘忧的夜晚，在他不得不再次扛起卡梅洛的重担之前，这一次没有桂尼薇尔的支持，没有她就要成为他的王后的认知。

亚瑟随意的在桌上摸索杯子，洒出了更多的酒。梅林紧抿着嘴唇，对那一团糟有些愠怒，但他皱起的眉头却是因为担心亚瑟到底醉到什么程度。

“梅林，”亚瑟叫道，头懒洋洋地向后靠去，闭着眼睛。又惺忪地睁开，舔舔嘴唇，“过来。”

梅林沉重地叹口气，但还是从桌边拽开椅子站起来，挪向亚瑟，准备把他拖到床上去，不管他愿不愿意。亚瑟看起来就要在他坐着的地方睡着了。很晚了，在分担了亚瑟的悲痛，还有确保他被很好地照顾一整天之后，梅林自己也很疲惫。这可能是梅林有史以来提供的最好的服务了，他甚至还忍受了亚瑟暴躁的令人担忧的脾气。梅林身心俱疲，现在确实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他身体前倾，把亚瑟的胳膊用力拉起来绕过自己的肩膀，但他这样做的时候，亚瑟用力把他拉下来。亚瑟把自己的脸按在梅林的脖子上，重重地叹气，梅林喘息着，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试着退开，心里清楚亚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亚瑟轻轻地问。“我爱过她。我依然爱她。在她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之后我怎么能依旧爱她？”

梅林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试着拉开重重压着他肩膀的亚瑟的手臂。但亚瑟只是把他拉得更近，那么突然，梅林几乎脸朝下倒在他的大腿上。他拉住椅子扶手保持平衡，惊险地避开了毫无疑问最尴尬的情形，而梅林也不想比现在更尴尬了。

亚瑟从来没这么爱触碰别人，尤其是和梅林。而且即使这个角度更像是摔跤中的夹头，而不是某种拥抱，梅林也知道头脑正常的亚瑟永远不会这样抱着他。

“亚瑟，”梅林说着，允许自己抬起手穿梭于亚瑟柔软的发间。“该睡觉了。”

亚瑟只是更深地把脸压进梅林的颈窝里，轻轻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但是并不打算站起来。

“告诉我，梅林，”他问，呼出的气息轻轻喷洒在梅林的皮肤上。他把自己的头拽起来直视梅林的眼睛，脸只和梅林的脸隔了几寸远。“你在最奇怪的时刻总是很智慧，不是吗？告诉我做什么。”

梅林捕捉着亚瑟的眼神，他看起来含着难以承受的悲伤，那么疲惫和自暴自弃，梅林禁不住想去安慰他。

“你不该遣她走的，”他梳理着亚瑟的头发－－更短了现在，前几天为了婚礼新剪的－－从眼睛处拨开。“可能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她做错了，的确，而且她的行为也无法改变。但是爱……爱可以纠正人们之间的错误。我真的相信那个。而且我知道她真心爱着你，你对她也是。”

亚瑟的目光落在梅林身上盯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盯着火焰。他抓着梅林的力道松了松，但紧接着他的手从梅林的肩滑到他的胳膊，再往下到他的手，用因为过多的酒精而用不上力的手指握住。

“也许她爱着两个人？我们两个。我和他，”亚瑟嘟囔道，含糊不清意识涣散。“我知道爱着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不得不选择，”他说，而梅林使劲吞咽着，因为亚瑟开始用拇指轻轻按他被抓着的手背。“但是她已经选择了我。我不会背弃我的选择。她本应该觉得很……光荣的。”

“是的，”梅林喘息着，轻轻往回拉了拉手。“她本应该的。但是如果你知道要作出选择有多艰难，你能因为她心意摇摆而责备她吗？而且她的确选择了你。她都要嫁给你了。”

“不，”亚瑟说，现在他开始笨手笨脚地对付梅林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笨拙地把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梅林瞪大了眼睛，感到更加紧张，不确定他是否想要听到亚瑟不得不说的话。

他对格温的抵触在意识到之前就被驱散了，那是因为亚瑟被她吸引。但知道还有另一个人赢得了亚瑟的关注超过梅林，这让人觉得更加刺痛。他一直知道他对亚瑟的感情无法得到回应，而现在他忽然更明白这点了，他的胸腔里像被什么紧紧攥住，就像亚瑟向他舅舅宣布要娶格温的那天一样。

“不，”亚瑟又开始说，再次把目光盯在梅林身上。梅林被一个力道拉近，亚瑟沉重的情感落在他眼里。“她不一样。她可以在我和兰斯洛特之间摇摆，但是我……”他停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说话的同时好像呼出他的负担。“我是国王，总是有某些东西我不能拥有，某些行为我不能做。我连得到她都冒了风险。但是我不能拥有另一个人，我不能－－”

“亚瑟，”梅林哽咽道，打断了那些胡话。他的心砰砰跳着，快速眨掉眼里闪烁着的一层水汽。他已经做到了，他已经够安慰他了，他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他没法忍受听着亚瑟以他从不能用来爱梅林的方式爱着别人。“亚瑟，你应该睡觉了。你太累了，时候不早了，王国不会自己把自己弄的井井有条的放在你面前的。”

“那王国我要它怎么样它就得怎么样，”亚瑟嘲讽地说，不开心地皱着眉头。“但是好吧，我想你是对的。”

亚瑟身体前倾，放开了抓住梅林的手来扶着桌子。梅林赶紧挪到他身后去把椅子拉开，亚瑟摇晃着站了起来。他试着朝床的方向迈一步，但腿因为醉意而沉重不堪，反而撞上了椅子差点把它撞倒，好在梅林及时来到他身边一起扶住他们俩。

梅林扶着他肩膀的时候亚瑟什么都没说，又皱起了眉毛，眼神失焦，视线定定穿过梅林的双唇。

“亚瑟？”梅林唤道，试着引起他的注意。“我们都知道我不能支撑你全部的体重，所以要把你弄到床上去你得配合我。”

“嗯哼，”亚瑟同意道，轻轻往前晃晃。梅林赶在自己滑倒在他身边之前再次撑住了他，把亚瑟的胳膊甩上他的肩膀。

梅林把亚瑟往床上拽，尽可能好地把他放在上面，这过程有点困难。亚瑟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下垂在床边，梅林用力呼一口气，然后跪下来给亚瑟脱靴子。

亚瑟坐起来俯视着他，困倦地眨着眼睛。

“床很舒服，你知道的，”亚瑟说，看着梅林来回拉扯右边的靴子，试着把它从一个不听话的脚上拉下来。 

“我肯定它适合一个国王，陛下，”梅林说，向上看亚瑟的时候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对方也回以温柔的笑容。

“你从来不说'陛下'除非你在挖苦我或者对我发脾气，”亚瑟开口道，他的微笑扭曲成皱眉。“你没在跟我发脾气，对吧？你是她的朋友。”

梅林终于把亚瑟右脚的靴子猛地拉了下来，把它放在一边。

“不，”他轻轻地说，“我没跟你发脾气。我理解。”

“很好，”亚瑟说，一只手往前伸过来拍拍梅林的脑袋。梅林的手在亚瑟的靴子上僵住，他抬起头看他。亚瑟的手顺着梅林的头发滑下，扣住他的侧脸，而梅林闭上了眼睛，当亚瑟的拇指划过他颧骨的时候。

“你应该留下来，”亚瑟说，梅林心里有什么东西崩解了。他躲开亚瑟的触摸，赶紧去脱亚瑟的另一只靴子。

“我宁愿睡在我的床上而不是地板，”梅林轻声说，虽然他明白那不是亚瑟的意思。但亚瑟含糊其辞，坐起来都摇摇晃晃，梅林不想有一个后悔的早晨。

“别傻了，梅林，”亚瑟继续道，躺回去用胳膊肘拄着。“你和我同睡一张床。我告诉过你，它很舒服。”

梅林拔下了第二只靴子，向后坐在脚跟上，假装在刮鞋底的灰土，不去对上亚瑟的眼神。

他重重吞咽着考虑他的选择。他可以……留下，分享像亚瑟的床一样私人的东西－在冬天树林里寒冷的夜晚也从没有过的－或者他可以只把亚瑟塞上床然后离开。

利用亚瑟的邀请的欲望是那样强烈，但是第二天早上会发生的事情困扰着梅林。他觉得他没法忍受被冷酷地踢出温暖的床。

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来他意识到他只需要撒个谎，等亚瑟睡着了，然后从床上溜走。第二天早上亚瑟很可能不会记得这个邀请。而即使他记得，他也极有可能选择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只要梅林在亚瑟醒来之前离开，这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

梅林吞咽了一下，终于跟亚瑟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直直地向下盯着他。

“你……你真的想让我留下吗？”他问，小心地观察着亚瑟的表情。

“我已经告诉过你别犯蠢了，梅林，”亚瑟说，翻了个白眼。他又一次坐起来身体前倾，几乎掉下床来，梅林及时接住他把他推起来。

亚瑟扑通躺下，因为手攥着梅林的衬衫所以把梅林也一起带倒了。梅林扑腾一会儿，脸陷进柔软的床褥里，身子还在床外面。他成功把自己抬起来要离开床，但是亚瑟在他离开之前揪住了他。

“你要到哪去？”他问，语气染上了类似于心碎一样的感情。梅林的下巴几乎因为这问题的凶残而掉下来；好像如果梅林离开他他真的会很伤心。

“我的靴子，”梅林喃喃道，看着别处。“我不想把床弄脏。我是那个要洗床单的人，你知道的。”

亚瑟只是对着他眨眼睛，任自己脑袋倒回去，松开了抓着梅林胳膊的手。

梅林很快脱下靴子，解开口水兜脱下外套，然后挪向亚瑟。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可以拉下毯子的位置，亚瑟用自己的方式帮忙，按照指示在床上到处扭动和翻滚。他们花了几分钟时间来操作，于是亚瑟被安置在毯子下，头在枕头上，脚冲着床脚。

梅林小心地看着他，想着既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也许他就可以离开了。纵使他非常想在亚瑟的身旁享受一晚的舒适，他仍然不相信自己可以在被床的温暖和柔软包围的时候保持清醒并且逃离。他从来没这么累过，而睡眠是个过于甜美的诱惑。

“梅林，”亚瑟说，眼睛微微睁开，“过来。”

于是梅林过去了。

他爬上床到亚瑟旁边，仰面躺在了毯子上边。亚瑟转向他，梅林瞥过去的时候，亚瑟在皱眉。

亚瑟撇了撇嘴，“到下面去，你个大女孩。不然你会冻坏的。”

梅林犹豫了一会儿，但随后吞咽一下，点了点头。

亚瑟现在需要亲昵的行为*，他想，而梅林很开心自己足够值得信任，亚瑟很安心地向自己要求这个。他已经知道他会为亚瑟做任何事，虽然这个对他来说很困难－－给予这个，当他已经劝服自己从来不会拥有它－－他发现这是他想要给予的东西。

梅林挪到毯子下面，依旧仰面躺着，但是和亚瑟挨的足够近，几乎能碰到他。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对着天花板眨眼睛。他试着想一些琐事；早上他得把所有的蜡烛换下来，因为现在它们正一个一个慢慢地燃尽熄灭。反正它们是越来越短的，而现在几乎是时候－－

梅林倒吸一口气，当他感觉到亚瑟的手在他的衬衣边缘游走的时候，紧接着完全屏住了呼吸当那些手指推向布料下方，手向上滑，轻柔地放在了梅林的肚子上。亚瑟的拇指在那块皮肤上慢慢地画着圈儿。梅林呼气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亚瑟手的重量。

“今天晚上，”亚瑟轻轻地说，“今天晚上留下来。”

梅林想说'你明天早上不会希望我在这儿的，'以及'你不知道你在向我要求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仍旧盯着上方。

“告诉我你会留下。我醒来的时候你会在这儿。”

梅林转过头去看亚瑟的表情，他看起来那么心碎和脆弱，满是醉意但是认真诚挚，梅林觉得他的心静静地碎了一地。

他不想说谎，真的不想，亚瑟长着茧子的手掌抵在肚子上很温暖，他拇指的动作有点痒但是无比顺滑，而梅林想要留下，想在一个困倦的亚瑟旁边醒来，那人将会看着他并且向他索求一切。

“好的，”梅林说，有些呼吸困难，“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亚瑟温柔地微笑，悲伤地，然后把手从梅林的衬衫下挪开，手指游走到梅林的胸膛和脖颈，直到停在他的嘴唇上。他用食指描摹着梅林下唇的轮廓，目光追随着手指，最后他的手放在了梅林的颧骨上，轻柔地笼住他的脸。

“梅林，”亚瑟低声说，因为困倦眼睛半睁，“我希望我可以拥有你。”

那一瞬间，梅林觉得他好像懂了。他想也许在他的禁忌之爱里他并不孤单，也许他们之间那些目光和瞬间亚瑟和自己一样珍藏于心。梅林的心跳在他的胸腔，在他的喉咙，在太阳穴震动着，那几秒钟过的太快，他抬起手覆上亚瑟的，转过脸去迎合触碰。

“我希望，”他开口，但他的喉咙很干，舌头在嘴里很沉重，“我也希望你可以。”

梅林闭上了眼睛，因为这几乎太多了；他们共有的已经变为有形，他们感情的本质和力量有了证明，然而他们无法得到比过去几年的样子更多的结果。但是梅林珍惜着他所拥有的一切，他能感受到亚瑟的触摸而他也同样会这样做。他们会静静地爱着彼此，被地位和责任约束而不能拥有他们此刻共享的亲密。

他们做选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卡梅洛特。

亚瑟再次移动他的手，又把它放在梅林的衬衫下面，但这次向上爬去直到碰到梅林心脏剧烈地跳动的地方。

“我可以要求你－但那不公平……我不想……”亚瑟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眼神看起来失落而悲伤，指尖轻轻陷入梅林的皮肤。

梅林只是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把手盖在亚瑟手上。

“我可以给你你向我要的任何东西。但我知道你不能要。”

“虽然我很想，”他说，“但你是对的。”

“我应该把你这句话记下来，”心碎之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你几乎从来没承认过我是对的。”

亚瑟爆出一阵笑声，然后向梅林挪的更近，直到两个人几乎鼻尖对鼻尖。他们就那样躺了一会儿，很近的，就只是对视和呼吸。

“你总是对的，”亚瑟轻轻说，打破了沉默。

梅林的微笑转变成了某种更微小的，更私人的东西。

“睡觉，亚瑟。你太醉了，开始说你明天早上会后悔的话了。”

亚瑟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只是不一会儿又睁开了。

“那我得在清单上添更多的东西－－我想拥有这个越久越好。我想看着你睡着，早晨在你旁边醒来。我想要选择你。”

“我知道，”梅林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这有多不公平。但我也爱她，真的。她代表着正确。你们两个都应该在我身边的，”他说，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更不公平的是什么呢？最不公平的？我作出了选择，我想要永远忠诚，然后我被背叛了。而现在她走了，我却不能拥有你。我做什么，梅林？”

梅林握着亚瑟的手紧了紧。

“你继续向前走。你将会是阿尔比恩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而你知道我会永远陪着你。我的位置是在你身边，自从我成为你的仆人就是如此了；永远，真的。你会看到的，亚瑟。一切都会走向正轨的。”

亚瑟紧紧地闭上眼睛。

“但如果这应该是你呢？”

“它不是，”梅林低声说。“也许另一世吧，但不是现在。”

“这不公平，”亚瑟说，而梅林又捏了捏亚瑟的手。

“是不公平，”他同意道。“但别任性，你就应该有国王样子的。”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醉了。我现在不用有国王样子。”

梅林笑了笑，尔后发现自己忽然被想要把脸越过二人之间小小的距离去亲吻亚瑟的欲望占满。他紧紧抿着嘴唇抵抗着，又转过头去盯着天花板。

亚瑟重重地叹气。

“怎么了？”他问，听起来像被欺负了似的。

梅林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

“梅林。告诉我。”

这回轮到梅林叹气了。他呼一口气，闭着眼睛。

“我想要吻你。”

亚瑟僵住了，而这一瞬间梅林慌了起来，觉得自己完全搞错了，亚瑟只是向某个人寻求触碰，只要一会儿，亚瑟只是在陈述友情和那种爱。

但是亚瑟倾身过来，当梅林睁开眼睛时，是亚瑟用唇扫过梅林的眉，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他的唇。

亚瑟挪开，梅林听到他说“就这一次，”此时血液疯狂涌入耳朵。

梅林闭上眼，从情感的迷雾中恍惚注意到，几乎所有的蜡烛都已燃尽，炉火也将近熄灭只剩煤炭。

“我们该睡觉了，”他对着一片静谧说，“我们已经快没法应付明天了。”

“你本来也做不好什么，”亚瑟说，“但现在，就待在这儿，睡眠自己会来的。”他停顿一下，然后很轻地说，“兑现你的承诺，我醒来的时候你要在这儿。我想要那个时刻。然后这就结束了，没有更多了。”

梅林吞咽着点头，觉得胸口发紧难以呼吸。

早晨他们会是朋友。

白天他们会是主仆。

但今晚……今晚他们近乎恋人。

－－－－fin－－－－